【预警】
1.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坑的中篇=口=,只有一条特别粗略的大纲
2.大杂烩的架空背景,虽然并不重要
3.有牛头人情节,含霸王硬上弓(?),箭头目前是多→←厂←姐
4.看的不爽也不要骂我,秋梨膏
【有一点点修改,目前应该算是2.0版本,加了一千字左右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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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已西沉,地上的人仍未能透过黑雾看到最后射下的一缕光,但还是有一丝先前没有的、属于花朵的清香出现在了这满是血腥味的战场上。
扫平了明凯心里的躁郁。
魔物已经走了。
明凯把人从尸体堆里捞出来的时候,他的呼吸已经低到近乎听不到。安安静静地缩在地上,活像只雏鸟,沉睡在了自己的梦里。
可他分明是未长开的凤凰。
振翅一挥,便可燃起万里火光。
明凯手腕处镰刀状的装置上还滴着血,闪着摄人寒芒,透露出一股触者即伤的威胁。可面对着满身伤痕的少年,大将军低下头,反手收起了装置,敛起一身煞气,用极其温柔的姿势把他抱在怀里。
仿佛面对着许久不见的爱人一样亲切。
待决定返程之时,明凯福至心灵般回头一望,看见少年曾流过血的土地上,开出了一朵大红色的花。
鲜艳的让人想落泪。
明凯不再细看,抱着怀里的人,脚尖点地,几步便落在一旁守候着的坐骑上。那匹长相怪异的坐骑聪慧异常,感觉到主人喜悦的心情,顺势长啸一声,朝着西边疾驰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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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八十三号城区,魔物全灭。
明凯面无表情汇报战场情况时,田野的目光全落在了另一人的身上,只留了半只耳朵在这件事情上,听得还不甚用心。待这位大将军把东西都交待完后,他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,什么也没评价,撑着下巴就笑嘻嘻地问:“明凯,这人谁啊?”
“野神,不先分析分析情况?”明凯板着脸回他,但很快就忍不住自己脸上的笑意,露出点儿愉悦来,“怎么第一件事就是开始八卦?”
田野坦坦荡荡,两手一摊,做出个无害且可爱的表情来:“引蛇入瓮这种事我们又不是没干过,83号城区的原住民早已经撤离了——按理来说应该是你一个人单枪匹马干掉所有魔物,结果今天还带回来个我不认识的……”
他用揶揄的口气说:“你童养媳?”
“你这思想也太封建了”明凯笑了一声,“而且当什么童养媳啊,他年纪没那么小。”
田野笑的见牙不见眼:“那就是有这个意思咯——什么时候让我们吃喜酒?最近军区状态好转不少,大家本来就开心,不再来个喜上加喜?”
“田少爷,别lao残了,”明凯摸了摸鼻子,有些少见的窘迫,“我现在跟他一句话都还没说过,你怎么都想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。”
田野朝着他眨眨眼:“我想的还更远一些。”
大将军盯着他看了半分钟,最后总觉得无论怎么回都是自己被开玩笑,索性不理他,用通讯器把冯卓君给邀请了过来。
在第七军区里头明凯就没几个怕的人,唯独在冯卓君面前会收敛不少,甚至于有些怂。
田野猜这两人之前估计是有什么渊源,所以斗不过明凯的时候都会把卷毛给搬出来,借着长辈压他一头,因为这事情被明凯好几次明里暗里嘲讽过,说怎么一受伤就去找大人,敢不敢来一场1v1单独对决。
不过冯卓君的医术高超,平日里都奔波在各个伤员身边,没多少时间理他们俩这幼稚鬼,偶尔几次掺和两人的事情,还多半是在他们一起躺在病床上吵架的时候。
“毛神,他没事吧?”
“会不会留疤?这条刀口也太长了。”
“他怎么呼吸声这么低啊,是不是现在情况有点紧急?毛神你可以的吧,我觉得你不行就没人能行了——难道要去第五军区找mata?可是这也太远了。”
“诶毛神……”
明凯站在冯卓君旁边,看着躺在床上的那人双眼依旧紧闭,心里有点儿放不下的担忧,话还没过脑,嘴巴已经叨叨了好些个问题。
冯卓君知道这人平时挺吵,不知道他能吵成现在这个样子,恨不得抄起法杖给他下个禁言术,深吸一口气,还是提起了手里的刀。
“懂我意思吧?”他恶狠狠地说。
明凯飞快点头,表情极其诚恳,溜出军营时还捎带上了一旁看热闹的田野。
“你跑带上我干嘛?”田野有些不明所以。
“给毛神留一个清静的空间啊,”明凯随便找了个空地坐下,拍拍一旁示意田野一起,“他拿刀就证明要做的事情还挺严重的,我怕我再在那里吵吵,他下刀会失误。”
“……我还以为他嫌你烦要对你动手。”田野说,“你刚刚真的好闹腾,一点都不像个将军。”
明凯打了个哈欠,靠上田野的肩膀:“我好久没这么幼稚过了,以前还挺稳重的。”
田野心想,放屁,你当初来我们军区时嚣张得很,说要成为总军区top,最后和别人比试,回来蔫了吧唧郁闷一整天——这还稳重?
也才过去没几年吧。
但田野没有把话说出口,只换了个让对方舒服的姿势,感觉到他毛茸茸的头发拂过自己的脖子,心里有些痒痒:“你跟毛神关系这么好啊?”
“我们很早就认识了,”明凯的语气里带着点怀念,“他跟我妈差不多,天天念叨这念叨那,就怕我出什么事情,有段时间还想把我栓裤腰带上——你说他是不是比我烦多了”
不知道想到什么,他的话里带上了少有的温情:“不过谁对我动手,他都不会。毛神就是嘴硬心软,他前几天还说要带我去有个地方,让我散散心。你们这群小崽子就没他那么好了,天天在外头惹事,最后还得我出面……”
田野感受着肩头传来的重量,总觉得有一点儿烫人的温度隔着肩膀传到了他的心里。
他没表达出这莫名其妙的感情,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听明凯说话,待声音停了好一会儿,才低声嘟囔道:“你们俩感情可真好。”
明凯没回答。
田野稍稍侧了侧头,看到他已经闭上眼睛,沉沉地睡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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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卓君没好气地把两个人叫醒后还有些无语:“大晚上不回自己房间,坐草地上头靠头,偷偷摸摸谈恋爱呢?别把自己搞出病来。”
明凯刚醒时有些迷迷糊糊,没听清他这一通话,顺势点了头。片刻后发现自己似乎理解错误,他也没纠正,仰着头就问:“好点儿了没?”
“都不问我累不累,爸爸对你很失望,”冯卓君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,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,“那小孩跟我说他叫李汭璨,从小就生活在八十三号城区,从未见过守护者,包括你。”
他说话直截了当,但这话出口后却没有试探性地问出什么问题,只拍了拍明凯肩膀,道:“你自己的事,我不干扰你。”
军医向来来去匆匆。冯卓君和明凯说了几句后就飘然而去,留给田野一大堆疑问,但他瞧了明凯几眼,没多问,摆摆手走了:“那你自己注意点,今天我房间让给你。”
他们俩因为各种原因换过无数次房间,明凯虽然有洁癖,但对田野的容忍度极高,这种事情做下来也算是习以为常了,于是点点头,示意他早点睡。
待两人都彻底离开,明凯才像是下了决心似的,慢吞吞推开房门。
屋内点着灯,很亮。李汭璨坐在床上,背靠着松软的枕头,上半身赤裸着,被这光一照显得过分白皙。他望向走进来的明凯时眼神里有茫然,但更多的还是平静。
“你不怕我?”
大将军进来时收敛了所有外露的锋芒,只留下人畜无害的模样,看着甚至有些乖。他随意地拉过一张凳子坐在床边,手搭在被子上,语气很熟稔。
“没必要。”李汭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,回答道。
他语调很古怪,每个字都算是字正腔圆,可一串话连在一起便让人不自觉发笑,听着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口音。
明凯抿着唇,笑意却还是浮到了眼里。
——他说话时的语调,和明凯简直如出一辙。
像冯卓君那么聪明的人,估计在李汭璨说出第一句话时就已经意识到了很多事情。但他就跟自己话里所说的一样,没有插手这件事。
因为他相信明凯。
大将军坐在椅子上,脑子里闪过好多念头,但最后还是把重心放在了他身上那些显而易见的伤口上:“痛吗?”
“还行,”李汭璨摇摇头,对着手上那道口子随意比划了一下:“它原来很长,现在只有一点了。”
他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恢复能力,语气平淡的像是在讲和自己无关的事情。
毕竟眼下认识不过几小时——准确的说才几分钟,毕竟大半的时间里李汭璨还是昏迷状态——因此即使明凯心里有一篓子的话要说,思索半天两人仍旧相对无言。
片刻后明凯决定以行动代替语言。
他拍拍床,示意李汭璨:“你往里面挪一些。”
后者不明所以。
“总不能让我睡地上吧?”明凯见他没有挪窝的意思,有点委屈,“这房间就一张床。”
李汭璨乖乖往里头移了移,眼神却是从一至终地都放在他身上。
他的目光很纯净,甚至带着些孩子似的单纯。明凯被这眼神看的有些脸上发烫,下意识避开,很快脱去外衣钻进了被窝里。
“早点睡。”背对着李汭璨,他不免又唠唠叨叨起来,“虽然可能到明天你的伤就好的差不多了,但多半还得休息一两个月。受伤了得多睡点觉,要不然恢复不彻底。”
这话听起来没什么道理,李汭璨说:“没关系。”
“我心疼。”
他不置可否。
“你叫什么?”李汭璨安静了好一会儿,见明凯依旧没有回头的打算,突然凑到他背后说话,吐出的热气全数洒到了对方嫩白色的脖颈边。
颇为恶劣。
明凯没想到这小崽子会突然来这么一遭——或许另一个原因,是他没有意识到眼前这个李汭璨归根到底和先前没有什么区别——耳朵猛地红了,不由得往另一侧缩了缩。
他把自己的名字说了一遍,心里依旧抱着甜蜜的警惕。
可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后,李汭璨便再无动静,大概是困了,也可能只是不想说话,只有浅浅的呼吸声落在明凯的耳朵里。
燎的他心里如同火烧。
明凯听力向来很好,在这个寂静的时刻能听到各种乱七八糟的声响:远处传来的猛兽声、屋外有人轻手轻脚路过时的声音、风吹过窗的声音,以及他压不住甚至没有掩饰意图的心跳声。
他能感觉得到自己心脏跳动的速度逐渐变快,像是开了倍速一般,砰砰砰地在他胸腔里蹦个没完没了——可明明现在已经离他第一眼看到李汭璨过去了半天。
上一次他和李汭璨躺在一起的时候,还是二十多年以前。
这么多岁月过去,明凯情绪都给磨钝了,平日里只有和熟人聊天时才会露出点欣喜来,更多的时候他都立在战场中,镇压着前仆后继的魔物,像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件没有感情的武器,也像是一块孤独的石碑,什么事都在上面留不下痕迹。、
队里的其他人都说他该多笑笑,也时常逗他。可明凯在对方笑的时候觉得愉快,孤身一人时涌上心头的难过反而更盛。
他总是不自觉地想起以前身旁的两只小凤凰,想起其中自己曾经的爱人,然后为自己未来漫长且孤独的生活感到一股刺痛。
可他得一个人走下去,因为多多正站在某个未来的时间点等着他。
——还好还好,他终于找到了李汭璨。
世上不会再有什么事比失而复得更让人惊喜,明凯躺在床上,感受着身后那股熟悉的气息,感觉回到了遥远的从前。
那时候的李汭璨还只是凤凰族里的小辈,因为看着极其冷静,所以很早便被指定为下一任族长,承担着扛起整个族群的重任。明凯阴差阳错逛到凤凰族禁地时和他看对眼,其中一半原因就是认准了他乖巧的性格。
哪知道李汭璨所谓的冷静自持乖巧可人全是他装出来的表象,真正到了床上明凯就体会到不对劲的地方。
哪有传说中的乖小孩会把人按在床上做个不停的?
他仍然记得第一次和对方做的时候,自己全身上下都已经被对方给掐出红印来了,可李汭璨一边跟他撒娇说自己轻一点,一边却依旧毫不客气地继续自己攻城略地的步伐。
直到最后明凯嗓子都叫哑了,李汭璨才委委屈屈地拍了拍他的背,说“不要哭。”
——骨子里这么顽劣,也怪不得后来会出现这一系列事。
明凯闭上眼,心里的情绪沉落再升起,起起伏伏,最后都归于平静。
二十几年来的夜晚,他很少睡得像今天一样安稳。
就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,一切都可以再度挽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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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汭璨还醒着。
他没有丝毫困意,睁着一双狐狸似的眼睛沉默地盯着明凯的背影,好久好久之后才伸出手,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耳朵。
你认识我吗?
为什么……你看起来会这么难过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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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宝还没出场!